数字化的艰辛
中国国家博物馆信息中心肖飞主任,一边捋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笑着对记者说: “搞信息化太辛苦,你看首博祁主任,几年前还是一头乌发,自从首博数字博物馆项目开始建设,他的头发就一天比一天白。现在搞‘数字国博’,我的头发倒是还没有白,就是越来越少了。”
或许,正是博物馆里信息化工作者的苦与累,为今天博物馆向公众服务转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突破传统阻力
在博物馆里,信息部门是一个年轻的部门,因此在推动博物馆信息化进程中,来自各方的阻力,让博物馆的CIO们有些“气喘吁吁”。
故宫博物院资料信息中心主任胡锤是博物馆信息化界德高望重的元老,他的固执与倔强也是业界出了名的,有时候,为了工作,胡锤甚至与院领导当面争执。不是因为胡锤的脾气有多急,也不是因为他仗着资格老,“关键是有的时候工作就是推进不下去!”
故宫博物院从1925年建院,已经有将近80多年的历史了,而信息化建设也才是从上个世纪末才开始。这么短时间内,让信息化去触动几十年来形成的固有管理体系,难度可想而知。
胡锤给记者举了一个例子,故宫博物院文化展示信息平台上登载的院内藏品的描述信息和很多虚拟展览的内容,按理说是应该由相关业务部门的同事来提供,但实际上很多都是由网站的编辑们自己策划和编写。“信息化工作还没有成为全院共下的一盘棋,因此只能让自己人来干。”胡锤说。
对于这种来自博物馆内部的阻力,南京博物院信息中心主任的张小朋表示能够理解,“展品或者藏品的信息、数据是博物馆的基础,也是博物馆中那些传统历史和考古学研究的学者的‘命根子’。因为考古学和历史学的研究都是在于相关资料的完整性和真实性,以及对资料后期的分析和判断,一旦资料公开以后,学者们所有的优势也就不复存在了。从专业人员来说,专业信息的扩散是对他们的威胁。因此,博物馆很多老一辈的工作人员,往往将资料信息看成是自己的命根子,轻易不‘外露’。”
但是正是这种深“藏”不露的行事风格,影响了整个博物馆信息公开与流转。缺少了信息的公开与流转,不仅信息化的工作不能进一步向前发展,也影响到博物馆教育功能的实现。
“博物馆信息化应该有一盘棋的概念。首先要由相关业务部门提出流程重组的需求,不能只靠信息中心冲在最前面。任何事情只靠一个人、一个部门的努力是无法完成的,尤其是信息化工作。”胡锤说。
国家博物馆信息网络中心主任肖飞手下只有12个人,但是要在2010年完成国家博物馆全部32个展厅的信息网络建设,其中还包括一个面积达到735平米的虚拟展厅,这让肖飞和他的团队把加班当成了家常便饭。
肖飞认为信息中心就应该是弹药手,业务部门的“大炮”要打多远,要打什么样的目标,信息中心就应该造出什么样大炮。“而现在很多时候信息中心都是在孤军奋战,得不到各部门的支持。对于决策部门来说,信息部门也只是执行者,它可以根据自己的分析向领导提出建议,但最终的决策不是由自己做主,有的时候很尴尬。”
就是在这样的阻力下,博物馆的信息化还是在一点一滴地改变着部门割据的状况。
在经过了十多年信息化建设工作的洗礼后,2005年6月,故宫博物院推出了集统一身份认证、公文流转、公告、合同审批、工作联络、任务督办等多种功能的故宫博物院信息化管理工作平台。 而首都博物馆则利用2006年5月新馆开张的契机,建立了“文化遗产和博物馆信息数字化集成应用体系”,第一次在中国博物馆实现集成式IT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