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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方支付平台将重蹈SP覆辙?

    正像SP们在无线增值服务领域中曾经得到过、但也正在失去很多东西一样,第三方支付平台们正处在一个有着更多憧憬但也更为敏感、充满了更多不确定性的交叉领域中,试图通过又一场“不对称博弈”找到安身立命的合适位置。同样不幸的是,我们似乎注定要看到又一批的先驱最终以成为先烈而告终。
 
    11月20日,社科院金融所发布一篇由VISA国际组织委托的研究课题《现代电子支付与中国经济》报告。该报告警示第三方支付机构开立支付结算账户,提供支付结算服务,实际已突破了现有诸多特许经营的限制,可能为非法转移资金和套现提供便利,形成潜在的金融风险。就在报告发布当日,央行支付结算司司长许罗德列出支付体系建设的数条政策考虑,其中第一条就是加强对非银行电子支付机构的管理。
 
    如果从这个时间点稍稍前溯的话,我们发现不到一个月前(10月26日),央行刚刚出台了《电子支付指引(第一号)》。其中规定,若非采用数字证书、电子签名等安全认证方式,银行网上支付个人资金每日累计额上限为5000元,单笔资金不得超过1000元人民币。而此后不久(11月7日),IBM高调宣布其投资的第三方支付平台YeePay公司在五个月内客户交易量增长了十倍,交易额从每月12万美元上升到120万美元。
    迄今为止,国内的网上第三方支付平台已达五十多家。其中除去政府机构为代表的,大多数都得到了国内外风险资本或私人资本的支持。问题是:在这样一个产业链条并不十分清晰、政策亦不明朗的情况下,这种资本和眼球的聚集是否显得有些过早并且过度?在未来的一两年之内,会不会又像当初的SP们一样先是一窝蜂涌进来,却又在排队上市的短暂繁华之后迎来行业链条主导者的严厉整肃呢?

身份暧昧的淘金者

 
    在eBay上做过买卖的人都熟知其旗下的在线支付公司贝宝(PayPal)。作为全球范围内颇具知名度的第三方支付平台,PayPal在今年7月进入中国以来,很快就和15家银行及多家知名网站签署了合作协议。然而从现行的法律框架上讲,国内包括它在内的50多家支付平台目前还只能是个“黑户”。
    从PayPal支付原理上看,只要有一个电子邮件地址,付款人就可以登录开设PayPal账户,通过验证成为其用户,并提供信用卡或者相关银行资料,增加账户金额,将一定数额的款项从其开户时登记的账户(例如信用卡)转移至PayPal账户下。同样,支付宝的支付流程与PayPal大同小异,从相关政府部门审批文件上可以看到,支付宝公司可以开展“由国家政策允许的担保业务(涉及许可证的凭证经营)”。但问题在于,这种支付中介服务其实类似于结算业务,而根据我国《商业银行法》的规定,属于商业银行的中间业务必须经过银监会的批准才能从事。
    在这个问题上,国内的第三方支付平台采取的办法大多是试图确立自身是为用户提供网络代收代付的中介地位。但是从所有这些第三方支付平台的实际业务运行来看,在为买方和卖方(特别是为买方)提供第三方保障的同时也必然积聚了众多的用户置入资金。于是又一个问题出现,用户资金在第三方支付平台的账户产生的利息归谁所有。如此数量的利息如果没有被银行拿去的话,这笔可观的利息收入必将第三方支付平台带入金融业相关法律的限制和监管之下。
    与无线增值服务领域中的SP相比,如果说SP目前遭到的整肃根源于其前期的“自作孽”的话,那么,如今这些第三方支付平台潜在的金融风险无疑将使其可能受到的整肃提前来临。比如《电子支付指引(第一号)》出台引来的议论纷纷,而与电子支付相关的另一部管理办法———《支付清算组织管理办法》据说最早有可能在年底颁布。该办法将把非银行机构纳入清算体系统一管理,并界定支付清算行业的准入门槛。根据目前《支付清算组织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设立全国性支付清算组织的注册资本最低限额为1亿元人民币,设立区域性支付清算组织的注册资本最低限额为5000万元人民币,设立地方性支付清算组织的注册资本最低限额为1000万元人民币。 如果按照对注册资本的限制对电子支付企业实行牌照制度的话,那么那些没有足够实力拿到牌照的支付平台,就将面临出局的可能。
 

两类第三方支付平台示例

分类 主要第三方支付网关或平台 个人拍卖网站的主要第三方网上支付平台
平台 银联电子支付有限公司(http://www.chinapay.com) 支付宝(https://www.alipay.com
示例 YeePay(http://www.yeepay.com) 安付通(http://www.ebay.com.cn/
  云网支付( http://www.cncard.net/) PAYPAL贝宝(http://www.paypal.com
  北京首信易支付(http://www.beijing.com.cn)  
  网银在线(http://www.chinabank.com.cn)  
  西部支付(http://www.westpay.com.cn)  
  上海环讯(http://www.ips.com.cn/)  
  中国在线支付(http://www.ipay.cn)  
  快钱(http://www.99bill.com)  
 
行业大佬的眼色 
 
    “网上支付这块地里是有金子可挖,但是如果银行不参与到网上支付中来的话,即便所有的风险投资、所有的基金都放进去,结果也只能是铁锹断了,可能连地也没挖动,所有人全赔在里面。”某投资银行人士在一次网上支付论坛上这样描述银行在网上支付领域中的地位。
 
    事实上,如果按照第三方支付平台在今年的热闹发展态势来看,它和银行之间完全有可能重新上演一番就像这几年来电信运营商与众多SP们之间的恩怨故事。而从银行方面来说,目前对第三方支付平台应该说持有足够多的善意。
 
    首先,第三方支付平台根本离不开银行,它们在一段时间内将是银行开拓新渠道的得力助手。不管第三方平台是以银行卡、还是电子邮件等各种方式实现网上支付,毕竟其资金周转都要以银行为中心。而从业务本身来看,第三方支付平台更像在为银行开拓更多的增值业务或延伸业务,尤其是目前银行的一些业务(比如缴费业务)是亏损的,但是对于第三方支付平台来说这恰恰是利润空间。今年年初,工行就与阿里巴巴签署战略合作伙伴协议,双方通过加深网上支付工具“支付宝”的合作,共同进军第三方支付市场。此举表明,银行并非没有看中第三方支付平台在拓展新市场空间的能力。某银行行长就曾直言不讳的表示:“如果是C2C的形式,第三方支付就很有存在的必要。因为卖家众多、也比较零散,管理需要耗费很多时间,银行的精力有限; 但如果是B2C,一些大商户不见得比第三方支付机构能力弱,在这种情况下,银行直接介入就可以了。”

    其次,安全问题。作为第三方支付平台来讲,技术平台一开始的要求并不高,其中涉及的支付环节却很多,容易出问题的地方也就比较多。比如身份确认是支付安全的薄弱环节,银行的数据表明支付否认是发生交易争议主要的原因。从根本上讲,不管第三方支付怎么发展,总归只是起到中介和信用保证的作用,并不能保证网上支付信息不被盗取,而这必将依赖于银行的网络专有技术。目前的阶段只能说双方都是限于时势,使得第三方支付平台做的事情似乎相对多了一些。
 
    正是基于以上两点,银行有一个基本的判定就是,第三方支付平台目前在网上支付市场左冲右突有利于为自己发展新业务,而不管这些支付平台怎么折腾,也都不会威胁到银行自身在这个行业中的主导地位。也正是基于这种判断使得银行对于目前第三方支付平台的发展能够持一种比较开明的心态。
 
    但是,同样一个事情,反过来对于第三方支付平台来讲似乎并没有那么美妙。因为从整个行业发展来看,目前网上支付的价值链虽然还没有完全呈现出来,但其中所能提供的席位肯定远远达不到SP当初在无线领域中的火爆程度。据YeePay电子支付平台CEO唐彬介绍,目前美国现存做得比较成功的支付平台大概有十多家,而目前中国国内现存的几十家支付公司(主要是支付网关)将来能够存活下来3家左右就不错了。这样看来,如何处理好和银行等行业大佬的关系或许就成了众多第三方支付平台老总们每天晚上都要思量几遍的大问题了。
 
打破“始乱终弃”的宿命
 
    “目前在中国还没有出现一家真正成功的第三方支付平台案例”, 唐彬如此说。而与这个看法似乎截然相反的大背景是,2005年全国在线支付额将从2003年的37亿升至161亿,仅在今年上半年就有20多家公司介入到网上支付中来。
 
    总起来看,不论是传统的支付网关,还是电子商务公司的内部支付解决方案,或者更为单纯的第三方支付平台(比如YeePay),这些第三方支付平台的未来命运还不甚明朗,但是套用那句俗话“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此前SP在无线增值服务中的遭遇无疑为第三方支付平台的发展树立了一个很好的参照系。
 
    首先,背靠大树是前提。想想当初在无线增值市场的发展初期,SP们意气风发乃至于有意要掩盖住市场老大移动运营商的风头。如今再看,有几家SP不是被移动运营商整得低头耷拉脑的? 同样,对于第三方支付平台也是一样,如果想免除以后被清除出场的危险,就不要想着等有朝一日挟签约商户以自重乃至想跟银行争夺话语权,你需要做的就是——要么跟在银行屁股后面甘当无名英雄,要么就冲在银行前头冲锋陷阵但又要克制住抢镜的欲望。
 
    其次,脚要往下走。看看SP们夹在CP和移动运营商之间的难受劲,如果哪家第三方支付平台不想再吃二遍苦、遭二茬罪的话那就最好记住这一点。比如云网,一边当着招商银行最大的签约商户(之一),一边也在不停念叨挖掘电子商务网站的商务能力是第三方支付厂商生存之本。再比如YeePay公司,同样也是在和工行深入合作的同时,力求服务创新,结合实际推出新的服务,比如包月服务、小额实时和短信支付、电话支付,支付服务可谓多元化。
 
    不信可以看看来自国际上的经验。之前MSN和Yahoo!都推出过MSN Wallet和Yahoo!Wallet,和国内的第三方支付平台干的活儿差不多一样,但是都算不上成功。反而是那个Paypal依靠eBay巨大的在线交易市场,出落得一枝独秀。或许正是看到这些,所以Google在推它自己的Google Wallet的时候,也要拉上电子商务一块来做,比如在上个月刚刚发布测试版的Google Base网络交易平台,消息一经传出eBay股价立马大跌5.6%。
 
     当然,第三方支付平台和银行的关系虽然微妙,但是与当初的SP相比,第三方支付平台客户来源上却有着根本的不同。YeePay电子支付平台CEO唐彬认为,SP所服务的“客户”说到底其实都是移动电信运营商的用户,而第三方支付平台的“客户”却都是自己一家一家找来的,而正是由于这一点就使得第三方支付平台的用户粘性是SP无法相比的。(计世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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