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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女儿,亲亲

    

 
  [摘自]: 《爱的美丽与疼痛》

  [作者/译作者]: 刘墉

  [出版社]: 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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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彩书摘]:

         女儿刚出生时,眼睛还没全张开,只要用手指点点她的脸颊,她就会把脸转过来,追着我点的方向做出吸奶的动作。有一回,我的手指被她吸到了,吓一跳,惊讶她的力量,好像要把我整个吸进去的样子。

        女儿一岁,开始学步,有了另一种亲亲。我常跪在走廊的一头,伸出双手,鼓励她走过来。起先她会慢慢地、一步一步小心走,到了面前一尺,则突然往前扑,抱着我的脖子狠狠地亲。

        女儿三岁,更会亲了,她能抱着我的脸,左亲亲、右亲亲,但那一定是当哥哥不在场的时候;只要哥哥在,她就不好好亲

        女儿五岁,胆子变大了,谁在场都不介意。尤其我远行时,她会在门前搂着我的脖子亲,紧紧抱着不放,妈妈把她硬拉过去,她能悬在空中,变成一座小桥,让我好几次想把箱子一放,说:不走了!

        女儿的亲亲,真令我骄傲。她七八岁的时候,我带她上餐馆,常会对她说“来!亲亲爹地”。就见小丫头立刻跳下椅子,跑过来亲亲我。大家都笑,我则好得意。

        但得意没几年,小丫头开始害羞,拒绝在公众场所亲亲。我只好退而求其次,说:“来!跟爹地顶顶鼻子。”那顶鼻子蛮有意思,她会跟我一直顶着,我摇摆,她也摇摆,四目相对,好像玩游戏。

        从她上初中,起先每次出门还准我牵她,后来则连牵都不怎么愿意。倒是我出远门,她还抱抱亲亲,只是不再哭,不再喊“爹地不要走”。

        女儿上高中,更独立了。常跟我抬杠,对我顿脚发脾气,会当我撅嘴做出要亲亲的样子时,骂我好像猪八戒,真恶。

        最近,又跟朋友出去吃饭。他们两口坐前面,第二排由我太太和岳父母坐,我和女儿则挤在最后。

        回程,天早黑了,车里也黑。小丫头坐我右边,先对我小声抱怨饭吃太久了,误了她做功课,还好像生气地撅着嘴,接着不再吭气,盯着前面,渐渐把眼皮阖上。却偷偷把手伸过来,摸到我的手,抓着,又把头慢慢倾斜,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不敢动,猜她靠着睡着了。近家门,小丫头居然自己发现,头一扭,坐直了,却在一扭间,对着我的脸颊亲一下。

        那亲亲,很轻,也没声音,前面五个人不可能听到,但我在那一瞬间,像触了电,接着湿了眼眶。

        那一亲,多么真,亲到我的心深处,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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