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离开，千里之外你咋能胡来；信息时代，或许不该轻易地下载。

　　公司给牛鼻子配备了一个助理——朱哲琴。姑娘来头比较大：海归，美国嘉利敦大学MBA。一来就给牛鼻子提交了一个部门管理方案。牛鼻子很反感，趁午饭前没事跟朱哲琴交心。“我在美国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朱哲琴咄咄逼人，看来得循循善诱、诱敌深入、以柔克刚。正诱导着，电话来了。“哎，王总呀，正忙着呢，有什么事？”“忙就算了，本来打算中午请你去吃海鲜的，那就改天吧。”

　　“恰恰是因为情况不同，我们才应该取长补短呀？”“还教训起我来了，真是不知死活非撞南墙不可。”牛鼻子正嘀咕着，电话又响了。“喂，牛总呵，正忙着呢？”“哟，张总，没事，正要去吃午饭呢。”牛鼻子心想，干脆跟张总交心去吧，朱哲琴就不伺候了。

　　“杭州的项目最近有点困难，公司准备请陈教授过去调研一下，把把关也公公关。”张总的口气好像跟吃饭没关，“你要是没什么事儿呢，就陪着去一趟，反正信息化这块要开工了，你正好做点前期。”

　　牛鼻子恨不能抽自己的嘴：没法跟朱哲琴对话就算了，可说忙就有人请吃饭，说不忙就派我出差，都是些什么事儿呀。一想到杭州项目，牛鼻子头更大：什么有点困难，眼看都盖成烂尾楼了，我都前期了半年了，明摆着你不想收拾烂摊子。“好事不出门，出门肯定没好事！”挂了电话，牛鼻子瞪着朱哲琴自言自语，好像话有所指。

　　春夏之交的杭州，正是一年中最宜人的时节。几天过去，牛鼻子却没心情，总有种不妙的预感。把关、公关让陈教授冲锋陷阵，谁让主管杭州项目的地方官是他的得意门生呢。部门那些破事，交给朱哲琴先折腾着，言必称美国，那你从哪里来还回哪里去？有的时候，不管就是最好的管理，但关键是能放心不管吗？

　　“小牛呀，忙着呢。”快午饭了，陈教授到牛鼻子房间，“咱们晚上就回北京了，你也出去转转，工作是做不完的，该放松就放松。”“我看您就特注意劳逸结合，哪里像70岁的人。”“呵呵，我身体好着呢。过会儿有个老同学过来接我去喝两杯、叙叙旧。”“那您可得悠着点，出点什么事把您搁这儿，我可担待不起。”“没事，搁这儿倒好了，这儿养老可比北京强多了。”

　　这话听着有点别扭。牛鼻子正跟自己拧着，手机响了。“牛总，我是哲琴，您没事吧？”牛鼻子有点懵，“我好好的，倒是不放心你。家里没什么事吧。” “没事，有个事跟您商量一下。”朱哲琴轻声细语，仿佛换了个人，“您走后，我试着用我那套方式来管理，同事们很不适应，工作都停摆了。”“其实有几个人都跟我打电话反映了，这不怪你，相互磨合嘛！”

　　“说实在的，我有点胡来。张总也跟我谈过，说海外分公司那边可能更适合我。”“别呀，我正准备回去给你压压担子、从助理升级成主力，怎么说走就走呢？”话虽这么说，其实调走朱哲琴是牛鼻子跟张总的交换条件：她不走，我就不出差。

　　“但还有个问题。”朱哲琴欲言又止，牛鼻子顿感不妙。“我今上午想升级一下信息安全系统，让相关的数据保护和隐私法规能合乎美国惯例。可是突然发现电脑上的可执行文件全变了。”“胡来！你是不是下载某个程序的时候，关掉过防火墙？变成什么？”牛鼻子怒了。“对！变成一个猪头，还叼着烟卷。”“猪头病毒？！快让小陈处理。”“我实行弹性工作制，让他放假了，您不是就要回来了吗？”

　　“猪头！那还来得及吗？先把病毒控制住，你按照我说的办！”牛鼻子在电话里指示朱哲琴操作，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没有大碍。还得我回去收拾烂摊子，牛鼻子松了口气、点上根烟，抽了一口就把烟掐了。“叼根烟不就变猪头了？”正郁闷着，手机又响了。

　　“是牛鼻子吗？出事了！陈教授喝酒的时候突然晕倒了，正往医院送呢……”牛鼻子抽了自己一嘴巴，“说什么来着，这门出的！

来自中国信息化电子杂志